【若當天沒有這樣子的決定,就沒有今天這樣子的你】
「Everything is connected.」
這是德國科幻劇集《闇》(Dark)宣傳用語,超越多個時空,你所作的每個決定、遇上的每個人物,都足以影響往後幾個時空,這到底是蝴蝶效應還是冥冥中自有主宰,還未到第三季我答不到你,但即使這是命中注定的一切,這段人生旅途,還是要由你去發掘。
你信命嗎?我信。
早前因點事陷入了低潮,幾個友人都推薦同一個算命師傅給我,巧合至此,抱著獵奇心態去看,又真有趣。我非沒有做過算命,都是作個參考,信則有不信則無。又或說,樂觀一點,信你想相信,不好的,就別刻意放在心上,信到十足十。
不過,這個師傅就太厲害,感覺有如在看魔術般,在你還沒有說任何話前,已把過往的一切準確說出,就連年份、日子,一些已經忘記了的事情,都能精準的批算。有說去看「算命」千萬別先說太多,對於一些江湖術士,事前說得太多,那根本就是場心理戰,對方會用言語藝術,說些你想聽的說話。這一次,我沒有說過任何話,對方就能準確說出一切,甚至連你最近發生的事、牽涉到的人物背景都能說出,感覺你的前半生都給別人看光光,如同魔法般,嘆為觀止得有點可怕。
前半輩子沒有走過甚麼運,師傅說來都一副「I know that feel bro」語氣,過去別回頭看,未來怎樣才最重要。對感情、對事業,哪些人看似再沒希望也值得把握,請別輕言放手,未來或有逆轉機會、哪些工作再沒興趣,其實沒有試過不代表毫無價值,都值得試試、哪些曾放低了的興趣值得重拾、哪些你從沒想過的方向何不試試、哪些你執意的範疇不如算罷... 信與不信、做與不做,當然後天你還有自己的決定權,可對方總算給了一個方向:人生很多你搞不清的事情,到底值得堅持或放手。未來還未到,沒有人會知道發生甚麼事,準與不準,大抵到你躺進棺材那天才會知道,但這些「算命」總算有個參考價值。
師傅說到一些「連鎖關係」的東西,又令我覺得很有玩味。過去的運程未必算好,但過去許多抉擇、許多意外,回想起來又沒有做錯。
還記得中學時代,我立心要去讀電影,天知道英文只有個E(對,我英文只有E,很多朋友都很愕然,自問今時今日英語能力我極有信心,只能說我不懂考試),當年的電影系因為英語不佳沒收我,誤打誤撞理應英語水平要求更高的酒店管理系,竟然就收了我。
挑酒店管理,又是個美麗的緣份。事緣高中時期的我極無信心,挑選都是一堆沒有甚麼要求的學科。當時老師的意見是,別沒太信心,放一兩個收分高點的學科吧,看看哪個有興趣?我當時就選了酒店管理,沒有甚麼興趣不興趣,就是覺得好像很好玩。結果,除了英文外,我其他科目的成績是我七年中學生涯從沒想過的亮麗,電影不收,我就入了酒店管理,成就了今天的我。
如沒有酒店管理系,我不會涉獵到旅遊,也不會認識到有樣叫「Working holiday」的東西,亦不會認識到一個令我受傷的人決心要離開香港;假若沒有Working holiday,這個專頁不會出現,我都不會出書,事後又不會做到旅遊記者。中學時期的我,並非善於溝通的人,要我像十幾次分享會對著百多人聊兩個小時、面對著陌生人總有辦法ice breaking,肯定沒有可能。幸虧我在大學時期這學科的見聞,又去了Working holiday再做了旅遊記者,得不斷跟陌生人「Social」,否則,我相信今天還是一個「超級毒L」。回想起那一切,你小時候曾誤以為自己的路一定要怎樣怎樣走,可就是命運之神一個小小的扭轉,有條你從沒想過的旅途,你的一生從此改變了。
若當天的我,英文有了個C,真入了電影系,今天的我會更「霉」,還是更璀璨?
師傅又很精準的算出了我事業運不濟,遇上的公司最終都是結業、破產、遇上官司等等,令我身不由己職場飄泊,又間接令我發掘到更多可能性,再遇上一些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,這一切細節竟又能準確說出。這些年來在職場上都是帶點倒霉,可若非我不斷遇上公司結業裁員等等,或許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時間做,遇不上某些人、做不到某些你一生難忘的活動、去不到某些你從沒想過的地方。或許,這一些不能帶給我直接的財運或事業運,但凡此種種,都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。
假如,我的仕途一帆風順,從沒有遇過甚麼「運滯」,甚至畢業後第一份工就做到今天,或許今天我已經當上了高層,有著高薪厚職,卻抹殺了我這些年來的一切經歷,那些在社會、在世界各地的見聞、認識過的人性光輝與陰暗,我的人生還會這樣精彩嗎?
師傅表示:你的人生從來沒有走過運,一次大運都沒有,坦言未必人人受得住,誇張點說,可能別人已經熬不住自殺身亡了,你能夠捱得過這極限,證明你夠命硬,未來總能撐得過去。
說來好像有點悲情,卻又帶點樂觀。
臨行前,師傅再三叮囑要我把握那個誰、把握甚麼工作、把握甚麼興趣,這些人和事,這刻的我覺得怎也沒有可能發生,也看不到有甚麼希望可言,但師傅抱著一副「天機不可洩露」模樣,堅持下去,總會遇上你意想不到的吉星拱照。悲觀點聽或會覺得師傅隨時讓你「搭沉船」、樂觀點就讓你體驗到人生另一波驚喜。世事沒有永遠的不可能,日後回想,可能又會覺得「everything is connected」。
你可以想,命運之神給你的劇本可能早已注定無法改變,也可以想,過去你依著命運之神的劇本走了幾十年,師傅為你看破了一點天機,你可活出自己的劇本了。
圖為大學時期Field trip的一張「崩壞照」,從前的我,拍照總是生硬地站著沒有表情,就是這一科的大學生活令我活潑起來,而從前的我,想也沒有想過會去埃及。假如,當天沒有讀到這一科,大抵我一生都不會想過要去埃及旅遊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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